肖战神色平静,声音波澜不惊:“师兄不必动怒。” 他唇角微微上扬,然而眼底却毫无笑意,“他不敢伤我。”
玉衡子很生气,桌子的茶盏 “咔” 地一声,裂开一道细微的细纹,碧绿茶汤顺着桌子缓缓滴落,“可他也不该如此折辱你!”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被谁听见,却压不住那止不住的颤抖,“堂堂寒玉峰长老,如今却像……”
“笼中雀?” 肖战轻声笑了出来,那笑声里带着几分自嘲 。
殿外廊下,王一博正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听到殿内传来的话语,手指猛地一紧,玉扳指在他掌心瞬间碎成齑粉,粉末从他指缝间簌簌落下。
“我一定会找机会带你离开。” 玉衡子向前一步,急切地握住肖战的手腕 。
“离开?”王一博倚着门框的姿态慵懒肆意,却让空气都凝结出尖锐的冰晶。
“玉衡师叔。”尾音拖着绵长的颤音,像是毒蛇吐信,“在魔域养伤多日,该回去了。”
肖战瞳孔剧烈震颤,下意识向前踉跄半步:“你没走。”
王一博缓步逼近,“我怎么可能走,怎么放心走。”
他忽然顿住,魔气凝成的锁链破土而出,将玉衡子脚下青砖绞成齑粉,“师叔伤愈不易,还是莫要再添新伤为好。”
玉衡子袖中青光暴涨,却被肖战伸手按住手腕。单薄的身躯挡在两人之间,“师兄,别——”
王一博周身魔气如漩涡翻涌,猩红瞳孔里倒映着玉衡子警惕的身影,“他是我魔域的魔后,岂是你说带走就能带走的?”
话音落地的刹那,殿内温度骤降十丈寒冰。
玉衡子的脸色在瞬间褪成霜雪,颤抖的指尖几乎戳到王一博面门:"你疯了!你居然要娶你的师尊?!"
他仙风道骨的仪态尽碎,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怒。
王一博却将肖战垂落的青丝绕在指尖把玩,唇角勾起的弧度妖冶得近乎癫狂。
他突然俯身凑近肖战耳畔,吐息灼热:"有什么不可能?"
说罢反手甩出一卷婚帖,烫金纹路在半空炸开血色霞光,"下个月十五月圆之夜大婚。"
字字句句像是淬了毒的蜜,既蛊惑又森冷。
他骤然转头,猩红瞳孔扫过殿外候着的魔修,染着魔气的袖袍随意一挥:"送玉衡师叔出魔域——记得把喜帖亲手交到凌尘宗掌门手中。"
尾音未落,两道黑影如鬼魅般窜出,利爪钳住玉衡子的肩井穴。
"放开我!"玉衡子周身青光暴涨,却被魔气凝成的锁链缠住经脉。
他挣扎着回头,额间青筋暴起,"孽障!你可知这是乱伦背德——伤风败俗!你会遭天谴的!"
玉衡子挣扎的嘶吼声被殿门轰然闭合的闷响截断。
此刻房间内只剩下师徒两人........
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肖战下颌,指尖残留的魔气让那苍白肌肤泛起细小的颤栗。
王一博拇指反复描摹着唇瓣的弧度,像是在品鉴最珍贵的琉璃:"师尊怎么不说话?可是在想着如何逃婚?"
猩红瞳孔倒映着眼前人倔强的侧脸,暗藏的偏执几乎要破体而出。
肖战偏头避开这暧昧又危险的触碰,眼睫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嗓音像被砂纸磨过般沙哑:"我说话有用吗?"
殿内烛火突然剧烈摇晃,映得两人影子在墙上纠缠不清。
王一博眸色暗了暗,突然将人抵在玄玉柱上,魔气化作锁链缠绕住肖战的手腕:"师尊说话自然是有用的。"
他低头凑近肖战耳际,呼吸灼热,"比如现在说句'我恨你',说不定我立刻就会心碎而死?”
肖战突然仰头轻笑,清越笑声在死寂的殿内炸开。
王一博指尖还悬在他腰侧,身形却骤然僵成石雕,"你笑什么?"
肖战垂眸望着自己颤抖的指尖,唇角勾起的弧度比哭还难看。
"笑我像个傻子。"
刹那间,寒光如淬了霜的残月破空而出!肖战广袖翻飞间,一柄匕首已稳稳抵住自己颈侧动脉。
那刃口泛着诡异的冷芒,映得他眼底猩红翻涌,宛如即将破碎的琉璃。
王一博瞳孔瞬间收缩成针尖,伸手拦住,嘶吼声中带着近乎崩溃的绝望:"师尊不可——!"
"嗤——"
锋利的刃口无情切入皮肉,鲜血顺着肖战瓷白的脖颈蜿蜒而下,在素白衣襟上晕染开刺目的红梅,腥甜的气息瞬间弥漫整个空间。
王一博死死攥住他持刀的手腕,指节因用力过度泛着青白,骨骼挤压的脆响令人牙酸。
那柄匕首"当啷"坠地,在青砖上溅起一串细小的火花。
"你就这么恨我?"王一博的指尖颤抖着覆上那道渗血的伤口,却只能徒劳地看着猩红从指缝间渗出,"恨到宁死也不愿留在我身边?"
肖战仰头直视着他猩红的瞳孔,任由温热的鲜血浸透衣领,在锁骨处汇成细小的溪流:"我恨的...从来都不是你。"
"是无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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