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王一博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不再有昨晚的愤怒,声音轻得如同情人间呢喃:"我等着师尊...来杀我。"
殿内死寂被一阵窸窣脚步声打破。
身着暗紫纱衣的侍女如幽灵般飘近,始终低垂的头颅几乎要埋进胸口。
她手中檀木托盘上,整齐叠放着一袭玄色衣袍——那布料在微弱光线下,竟隐约浮现出流动的暗纹,宛如活物。
"尊上。"侍女声音细若蚊呐,"您要的衣裳。"
王一博广袖一挥,衣物凌空展开。
玄黑为底的锦袍上,猩红滚边如血线缠绕,领口处却用金线绣着细密的凌尘宗剑纹。
"下去。"
待侍女如蒙大赦般退下,他指尖抚过衣料,忽然轻笑:"师尊见谅..."
魔气托着衣物悬在肖战面前:
"魔域粗鄙,暂时...只有这些。"
肖战指尖几乎要嵌入那件玄色衣袍,骨节泛白,嗓音冷冽:“出去。”
王一博仿若未闻,身形纹丝不动,猩红的眼眸中,玩味之色如涟漪般层层漾开。
他慢条斯理地踱步上前,尾音拖得极长:“师尊身上哪一处……是弟子没看过的?”
肖战浑身一僵,胸腔剧烈起伏,“你——”
短暂的语塞后,他强压怒火,冷嘲道,“难不成堂堂魔尊,如今竟有了观人更衣的癖好?”
王一博眼角余光瞥见肖战耳尖泛红,面色由白转青,意识到玩笑过了火。
他轻咳一声,收起眼底的戏谑,他转身大步离去,脚步声逐渐消失在门外。
肖战紧绷的脊背这才松懈下来,长舒一口气,手忙脚乱地拿起衣服。指尖摩挲着柔软的布料,方才的窘迫与羞恼还未完全褪去。
他抿了抿唇,快速穿戴整齐。
肖战在寝殿等了许久,目光不时扫向紧闭的雕花木门,等了小半个时辰,迟迟不见王一博。
肖战再也按捺不住,猛地抬手推开殿门。沉重的木门发出“吱呀”声响——预想中的守卫不见踪影,长廊上空空荡荡。
肖战心中一凛,来不及细想,迅速压低身形,沿着走廊朝着宫墙奔去。
就在他即将跃出宫墙之际,一阵压低的交谈声飘入耳中。
“玉衡子又来要人了。”
“可不是嘛,每次都被咱们打回去,不到一个时辰又折返回来。”
“尊上特意交代,不能杀了他。不过他伤得那么重,估计离死不远了。”
肖战浑身一震,原本逃离的脚步骤然停住。他的双眼瞬间瞪大,眸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是震惊,是愤怒,更是不可遏制的担忧。
就在这时,一道清朗却带着几分愠怒的声音,穿透重重宫墙传了进来,"大逆不道!"
玉衡子的怒喝穿透魔宫结界,嘶哑的嗓音里混着血气。
他道袍残破,"把肖师兄...还回来..."
王一博立于高阶之上,玄色大氅在魔风中翻涌,"师叔..."
“您还是省省力气吧!”
“您三番五次来要人,难道不累吗?”
玉衡子目光如炬,死死盯着王一博,周身灵力汹涌,宛如即将爆发的火山:“孽徒!你勾结魔族,残害同门,今日我定要清理门户!”
王一博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居高临下地睨着玉衡子:“师叔,您这几日来闹了这么多次,也该累了。不如回去修养几日,再来送死不迟——就您现在这副模样,继续下去,怕是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着。”
肖战隐匿在暗处,灵力即将耗尽。听到这番话,又瞥见玉衡子身形踉跄,他心急如焚,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如离弦之箭般冲向空中。
玉衡子头发凌乱,苍白的脸上写满决绝。他率先发难,掌心灵力汇聚成一道耀眼光芒,如雷霆般射向王一博。
王一博冷哼一声,周身魔气瞬间沸腾着凝聚,化作一道黑色屏障,轻松挡下攻击,反手一击,魔气裹挟着腥风,如利刃般割向玉衡子。
玉衡子本就重伤未愈,身形躲避不及,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肖战瞳孔骤缩,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张开双臂,挡在玉衡子身前。
刹那间,王一博的魔气重重击在肖战胸口,如同被一座大山撞上,他整个人倒飞出去。
“肖战!”玉衡子悲呼一声,踉跄着冲过去接住肖战。肖战面色惨白如纸,气息微弱,身上伤口处的鲜血源源不断地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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