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宝宝

书名:博君一肖:诱他
作者:两个半个萝

  火,大火。

  梦里反复出现的火。

  “战战……”

  “战战……”

  还有模糊但温柔的中年男音,“好好活下去……”

  为什么妈妈什么都不肯说,爸爸真的是病死的吗?

  他都快记不清楚爸爸长什么样了,相片也从来没有见过。

  为什么?难道自己不配有记忆,连知道真相的权利都没有?

  “战战,肖战。”王一博不安的摇晃着肖战,希望他可以清醒一点。

  “杀人了,哥,杀人了,我杀人了。”恐惧几乎要将他淹没,有血他看到了血。

  一个血肉模糊的身影抱紧了他,他推了一把男人就掉下去了。

  他杀人了。

  “不会的,你没有杀人!你怎么会杀人?你不会杀人对不对?”王一博抓住他的肩膀,希望他冷静下来。

  肖战捂着额头,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面对王一博,想了想还是诚实摇头,“不是,不是的,我真的杀人了。”

  王一博蹲下身,抬手拨开他的刘海,仰头望向他,“你一定记错了,没事的,你冷静一点。”

  肖战的表情变得痛苦,“我就是杀人了!!!”

  “没有!”王一博愤怒的低吼,“别发疯,你没有杀人!”肖战怎么可以杀人,就算杀了那也是王一博杀的。

  如果肖战变成坏孩子,那一定是他的错。陪他长大影响最深的人是自己,所以有罪也是自己有罪。

  肖战回过神,失焦的眼神重新变得清明,聚焦到了王一博身上,“哥,你抓着我干什么?”

  “?”王一博有点疑惑不解,肖战好像忘了刚刚发生的事。

  “怎么这样看着我?你不是叫我看书吗?”

  王一博一把抢过来,“别看了,”他把书放下,“以后这类书都别看了。”

  没有安全感的人受不了刺激,肖战成长中,每一步超出他视野的未知,都会让他陷入自我折磨。

  他可以摆正自己逾矩不修边幅的心,也可以一鼓作气把肖战推的远远的,只希望他好好的。

  但现在是什么局面?为什么肖战会这样?

  他沉默的搂过肖战,指尖微微颤抖。成年人该有的感情他也有,只是肖战还不成熟,他只能隐忍。

  他埋首在接触到空气中肖战雪白的脖颈,猛吸一口气之后放松,“以后你只管好好弹琴就好。”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肖战觉得王一博需要安抚,但也可能是自己理解失误,并没有当回事。

  这样的主动,只有在情绪大起大落之后才会有。王一博按住了想要抽身的肖战,也不管是否会引来更多的难缠。

  他需要他,可以宠爱他,纵容他,只要不失去他。

  被处置在黑暗中的人,一旦寻到光的裂缝,希望就像种子,迫不及待的发芽。

  “哥,你这样抱着我不太好。”还在单位呢,万一被同事撞见怎么办?

  “嗯。”一分钟后王一博放开了他。

  “抱歉。”王一博亡羊补牢的说了一句。

  肖战以为是针对抱住自己这件事,“没关系啊,反正我也经常抱你。”

  王一博表情有点僵硬,随即轻笑一声,宠溺又无奈,“好吧。”其实他的道歉,指向的是让肖战看书这件事。

  “咚咚”几声门响,磨砂玻璃后面是一个黑色的身影。

  玻璃隔音效果很好,说‘请进’根本听不到,每次有点什么事王一博都要反复起身去开门。但这样的设计很合理,因为法医工作涉及大量敏感信息,特别是他这种核心人员,有责任保护案件隐私和当事人的权益。

  “王老师,”门刚打开一条缝,吴静的迫不及待问,“签好了吗?那边很急,要我现在就送过去。”

  “好了。”王一博走近里间去拿文件。

  吴静看着王一博进去之后,立马蹭到肖战身边,“你哥哥平时对你好不好?会凶你吗?”

  “他,”肖战回忆起那张冷面,犹豫片刻后,像下定某种决心肯定的说:“不会,他对我很温柔。”

  “温柔?”吴静不自觉拔高音量,身体前倾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你说错了吧?上次在太平间,他把我一个人扔在那里,你说他温柔?”

  肖战皱眉,王一博只是不会刻意表现暧昧,不搞怜香惜玉那一套,并不代表他不温柔。

  他第一次拿刀也会手抖,第一次见尸体躲起来抽泣,被门外的肖战偷听到。

  现实中总有那种表现很热络的人被认为开朗乐观,不苟言笑的人被定义成冷漠。只有掀开面皮的另一面,才知道究竟是应付还是真性情。

  “嗯,”肖战很轻很认真的复述一遍,眼睛异常明亮,“非常温柔。”

  “那好吧…”吴静觉得可能是自己不够格,王老师的温柔太稀奇了。

  王一博走出来,把文件袋递给她,“结果是准确的,但是效率太低了,记得定期对已处理的案件进行回顾和分析。”

  “好吧。”

  她就配得导师一板一眼的训导。

  吴静冲肖战挑了下眉,意思是,“这就是你说的温柔。”

  肖战抿唇偷笑。

  王一博将这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在吴静走后,假装不经意询问肖战,“你觉得吴静怎么样?年纪跟你一般大,应该能聊的来。”

  肖战思考了一下,认真回答:“她?挺好的啊。”

  “嗯。”

  王一博把肖战拎起来推出门外,落锁,打卡,下班,一气呵成。

  车内陷入一片死寂。

  火机滑动齿轮的声音响起,蓝色的烟雾漫过王一博深邃的眼眸。

  肖战是极具吸引力的存在,但是肖战除了自己谁都不能勾引,他嫉妒得发狂。

  受到烟雾波及的肖战呛得直咳嗽,王一博很没感情的讲了一句,“适应适应,闻多了就好了。”

  适应他的味道,他的温度,他的脾气,他的霸道。

  “哥,”肖战怯生生的挨过来,手搭在王一博手背上,“我看见你实验室里养了蚕,那是干什么的?”

  “研究法医昆虫学相关知识,”怕肖战不懂,他把烟头弹进灭烟器里,详细解释起来,“有些知识可以推到与案件相关的其它昆虫上,从而根据尸体上昆虫的种类、发育阶段等,推断死亡时间、死亡地点以及尸体是否被移动等重要线索。”

  肖战很头疼的听完,表情复杂,他关心的是王一博怕虫子。

  “哥,你不怕吗?”

  怕吗?

  当然怕。

  但是既然选了这条路,什么困难都需要亲自克服。

  想到他学法医的初衷,不由得自我嘲笑。

  当时只是不想肖战受到欺负,觉得法医酷酷的,听起来就让人害怕。就毅然决然学了法医,可是干了这行才知道,法医和法律是人类道德底线的最低标准。

  人心有千百种姿态,恶的永远是恶的,善的永远是善的。有的东西生下来就注定了。

  比如有天生情种和天生坏种。

  “不怕。”

  他现在最怕肖战离开他。

  “那它们是公的还是母的?什么时候变成飞蛾?飞蛾出生是硬的还是软的?”

  肖战三连问把王一博整的一脸嫌弃,“有公的也有母的,吐丝结茧后10-14天左右会变成飞蛾,刚羽化的飞蛾身体是软的,全身湿漉漉。”

  “那桑叶哪里摘的?桑叶要晒干吗?湿的能吃吗?”

  “有时候网购,有时候会去河边采摘。桑叶要干的。湿的吃了会拉肚子,会死掉。”

  “你养了几只蚕?几只公的几只母的?它们是白天吃桑叶还是晚上吃桑叶?”

  “养了25只母的,5只公的,白天晚上都吃。”

  “你喜欢我吗?”

  “喜欢。”

  “我也喜欢你。”肖战笑眯眯,好像占了很大便宜。

  王一博,“……”他刚刚说了什么?怎么就让他得逞了?

  “最后一句不算。”

  “我数过了,确实是25只母的,5只公的,最后一句肯定是真的。”

  “不是。”

  “哼!”肖战别过脸去,哈了一口气,在车玻璃上画了一个鼻子很长的小人。

  王一博嘴角微勾,战术性的咳嗽了一声,“安全带系好,我要开车了。”

  车子平稳的行驶,肖战时不时扭头看一眼假装正经的王一博。

  “可不可以送我几只啊?”

  “你要那些东西做什么?”

  “看着它们我就好像看到了你的真心,”肖战越说越期待,“你就送我两只好不好,一只公的一只母的。”

  “你打算让家里变成昆虫园吗?居然还想着配种。”

  肖战似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忍不住笑出声,“不是啊,蚕卵孵出蚕宝宝后可以送给幼稚园的小萝卜头。”

  “幼稚。”

  “哈哈哈。”

  肖战又恢复了明媚的样子,王一博心下一片温暖。漫漫岁月一直这样下去多好。

  “王一博,”肖战又要以下犯上了,他一只胳膊搭在车窗边缘,托着下巴,眼神痴迷的看着王一博,“你真好看。”

  王一博的心跳再次失控,要不是在开车,他可能真的会忍不住把人擒过来,然后凑近给他一句:“闭嘴。”

  王启越不在家,肖战胆子都大了不少。

  王一博希望王启越可以经常不在家。

  跟自己抢菜的肖战,在桌子底下偷偷勾自己裤腿的肖战,故意往他碗里夹胡萝卜的肖战,每个肖战都异常鲜活。

  白天的事让王一博后怕,他敲击着键,【解离性遗忘症】。

  这六个字让王一博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揉了揉眉心,把电脑显示屏合上。

  肖战并不是边缘性人格,跟肖言来之后也并没有受什么刺激。

  他究竟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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